另一大幫人興奮地圍着阮大胡子,暢想着未來,阮大胡子則撫着胡須,側過耳朵聽姚青淩在說什麼。
“戶籍文書?”他喃喃自語。
有些人也注意到了,問大胡子:“阮老大,我們的文書,你要怎麼弄?”
阮大胡子:“”
他哪想那麼長遠,在河上飄的,隻要不上岸,官府懶得來查。
可是,船也總有上岸的時候,總不能一輩子都在船上。
況且他跟岸上的人做生意,還要有船工卸貨。河道總督那些官員可不好糊弄。
阮大胡子一個粗莽流匪,自己都是通緝犯,上哪裡搞文書?他沒有門路!
姚青淩說着話,餘光瞥一眼阮大胡子,唇角微翹。
那二十三人對她也是有疑慮的,問她做什麼生意,給他們做什麼活兒,他們有這麼多人,能不能安排下來,會不會有人去舉報。
就算隻有二十三個人,每個人提一個問題,就是二十三個。
姚青淩忽略幾個沒什麼意義的,她揚着下巴大聲道:“你們不了解城裡的情況。如今官府要管好治安,以防再發生流民暴動。”
“如今洛州等地都有官員派過去,盡快恢複從前的模樣,官府鼓勵流民回鄉,留在各城各地的,也不再強行驅趕。這就是我說的,鼓勵商販和鄉紳招工用工。”
“我有幾個鋪子,也早就跟你們說過,要把鋪子沿着河道開出去。你們也就二十幾個人,怎麼會安排不了呢?”
“不過,我第一次做這麼大膽的嘗試,你們人少,我也就省事了,文書也容易辦下來。本來我還想,人多了,我擔的責任太大,怕晚上睡不着覺。”
說到這兒,姚青淩轉頭看向阮大胡子,也對他拱手:“阮老大,辛苦你了。”
阮大胡子的笑僵在臉上,再看一眼跟着他的三百人。
這三百号人,像一個個張着嘴等着喂飯的孩子。
他要養三百人,且不能再靠着以前打打殺殺搶錢過日子了——
姚青淩雖然是女人,可她背景清白,有正經營生,就能帶着人洗白身份;她做生意比他順當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