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0章(第1頁)

姚青淩躲躲閃閃,瞞着人跟流匪談交易;蔺拾淵從她帶回那麼多人,以及那莊子的管事把人接走,大概猜測到她要做什麼。

他是個官員,是武将,知道朝廷對待流匪鬧事的憎惡和忌憚。

這些人已經成了一股勢力,對朝廷的危害極大。

眼下朝廷安撫百姓,對各地鬧事的流民沒做明确的态度,可一旦抓到人,便是死罪。

而永甯寺死了那麼多人,那些受驚了的官員和富商更不肯放過的。

他們以為就地解散,朝廷就永遠抓不到了嗎?

一群烏合之衆,可以為了利益走到一起,也經受不住誘惑,随時可以反水。

更何況,姚青淩得罪了人,信王那些人,會一直盯着她的。

蔺拾淵又說:“展行卓和信王等人,與案犯餘孽為伍,被朝廷和百姓痛罵。姚娘子,你是将軍後人,要跟這些逃犯為伍,被人痛罵嗎?”

她不是不喜歡,他父母的名聲被抹黑嗎?

青淩唇角的微笑凝住。

可她又覺得,那些流匪,與制造了慘案的罪魁禍首是不一樣的。

她苦笑了下:“我有的選擇嗎?還能後退嗎?”

她給了人希望,已經把擔子扛上肩膀了。

既然被蔺拾淵知道了,她也不再遮掩。

她又說:“但既然我這麼做了,也隻能是走一步算一步。蔺拾淵,你把蔺俏帶回去吧。我除了讓她去過幾次雀兒山,沒讓她在其他人面前露過臉。沒什麼人知道,她是我的人。”

男人皺眉,冷臉。

他說了這麼多,她竟是覺得,他在怪她害了蔺俏?

姚青淩忽然笑了笑,雙腳伸長,雙臂枕在腦後,悠閑躺着。她看着月色,說道:“我其實對我做的安排很滿意,不會有問題的。”

如果一開始就畏畏縮縮,她又何必折騰,不若給阮大胡子一筆錢,從此跟他們井水不犯河水,讓他們自己折騰去。

她看向蔺拾淵,神色認真:“他們隻是被世道逼成了這樣,不是沒得救。朝廷把他們都抓了都殺了,是造成更大的矛盾,還是讓人看到希望更有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