禦史夫人是為數不多的,知道青淩與流匪有來往的人。
青淩住在新府時,與禦史夫人隻是鄰裡之間的往來,真正打下情誼,是在永甯寺那一夜。
正因為關系好,青淩不想禦史夫人也淌這個水。
若真出事,禦史一家也不至于被牽扯進來。
曹禦史剛正不阿,嫉惡如仇,他對朝廷是有用之人。
銀票是禦史夫人入股的憑證,當初禦史夫人當着馬氏的面給青淩,是要給青淩解圍;這個主意,是青淩自己出的,求的禦史夫人幫忙。
店鋪已經正式開業,青淩自然不好再拿着禦史夫人的銀票。
她将銀票退還,賬本上也會銷了這一筆;至于禦史夫人的分紅,她私下以其他方式給了,就成了。
将來若真有對峙的那天,賬本沒有記錄,青淩隻要說禦史夫人早已退股,就不會牽扯其中。
禦史夫人知曉青淩的意思,卻将銀票壓在她的手心:“你還給我做什麼,我是真的要入你的股。老曹的俸銀少,我多個收入怎麼了。你私下給我分紅,這不就是賄賂官員家屬,這可真是說不清了。”
青淩抿了抿唇:“那我不給分紅,給别的——”
“嘿,丫頭,你連大刀都敢擋,還怕這點小事?”禦史夫人把銀票推了回去,坐在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,抓了一把瓜子磕,“連順天府尹都被你拖下水了,我怕什麼,咱們倆可是過命的交情了,我能躲?”
“說真的,你敢用那些人,我不覺得是壞事。若是引導得當,那些人能回到正常生活,就不會危害一方了。你是積了德的。”
“你是擔着大風險,我也就出一點兒銀子,跟着蹭一點功德,還賺到了銀子,這買賣多劃算。”
“這要有什麼事兒,大不了叫老曹辭官不幹了。”
“丫頭,在京城開店鋪不容易。你别看四市到處都是生意,哪家身後沒點背景?你開這家店鋪,要當心,要多交朋友。”
“我家老曹官位不大,但罵罵人還是可以的”
咔擦咔擦,禦史夫人瓜子磕的閑适,姚青淩看重的風險,對她來說風淡雲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