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青淩的南北貨鋪子,名字就叫“荟八方”。
二樓的名貴精品,用松木盒子裝起來。
盒子上的“荟八方”三個字,用螺钿鑲嵌,精緻漂亮且顯眼,就算不看裡面東西,隻看這盒子就叫人非常喜歡。
信王等人看着這盒子,額頭青筋鼓了鼓。
好家夥,這是諷刺他們,為了這點東西舍不得走?
更絕的是,他們帶走了這些東西給自己的夫人小妾,等于給她介紹了招牌!
信王捏起一粒珍珠看了看,哂笑一聲:“這也叫上品?送給我家小妾,拿去磨粉敷面,還嫌弄糙了她的臉。那就磨粉喂豬?”
他看一眼陶蔚岘和邵文初,那兩人笑了笑,陶蔚岘更是附和了一聲:“不知道豬吃了,肉質是不是要更細膩一些?”
卻将盒子丢給跟着他們的小厮,收下了。
看不上的東西,輕賤之,又收之。
可見其貪婪本性。
姚青淩冷眼瞧着,這三位便是上品珍珠都這般瞧不上,想來貢品也是收過了的。
貢品是皇帝才能享用的,除非皇帝賞賜,其他人私下收受是重罪。
她微微眯了眯眼睛,按下疑心暫且不提。
回頭看向蔺拾淵,他也是一副意味深長的神色,看着那三人背影。
應該是跟她想的差不多。
或許那本藏起來的賬簿,記錄的便是這些更要命的東西。
“今天店内人多,我很安全,就放了蔺俏的假。她沒來店裡。”
蔺俏不喜歡湊熱鬧,難得的假期,青淩以為她去找哥哥了。
蔺拾淵卻說道:“我不是來找她的。”
青淩眨了眨眼,請他過去坐,又叫人上茶。
蔺拾淵垂眸看着樓下爆滿的客流,着重關注那些流匪蛻變而來的小夥計。
幹活勤快,耐力強,對難纏的客人也算有耐心,沒露出暴戾的一面,隻是有些不耐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