展行卓怎麼想,都無法想象姚青淩看其他男人時,會跟看着他一樣。
當年的姚青淩,滿心滿眼都是他!
可一想到姚青淩用看他時的目光,去看别的男人,他心頭火就蹭蹭往上蹿。
他又将信來回看了一遍,确信他沒有看錯。
每一筆筆畫,都似乎在扭曲,變成水中遊蟲,鑽入他眼裡,擠入他心裡。
那些蟲子在他心中流竄蛄湧,又痛又癢,令他輾轉難眠。
閉上眼睛,就是姚青淩那含情脈脈的眼神。
她在看誰?
耳邊仿佛傳來女人铿锵有力,激情澎湃的聲音,字字句句都在為蔺拾淵發聲。
一會兒又變成她冷淡的,不留情意的聲音,催着他簽和離書。
和離時,她甚至不肯見他一面,派了個丫鬟把東西都帶走。
“呼——”男人猛然坐起身,煩躁透了。
“姚青淩,你果然是忘恩負義,這麼快就把我忘了?”
惱恨地念了一聲,但更深刻的是一股說不出的頹喪感。
他看着簡陋的賬幔怔愣。
外面下着雨,屋子裡幾乎沒什麼光亮,可他愣是在白色賬幔上,看到幾隻緊緊趴着的蚊子。
讓他立即想到心頭又痛又癢,卻抓不到撓不得的感覺。
他煩躁地抓了抓胸口,一把掀開賬幔,卻聽門口輕柔的女人聲音響起:“主子,您是睡不着嗎?”
話音落下,女人推開房門,手裡拿着一根蠟燭,進來了。
女人正是之前展行卓收留的街頭乞丐,如今是他的婢女,紅櫻。
她跟着展行卓能吃飽飯了,身上的肉肉眼可見地長了起來,不是一把骨頭了。
燭火映着她臉龐,溫柔小意,動作輕柔。她點燃了桌上的燈盞,吹滅蠟燭,轉頭看向展行卓。
“主子,可是有蚊蟲入了賬幔,奴婢再來驅趕一遍,如何?”
展行卓煩躁不已,擰着眉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