捧着那盒價值連城的東珠,楚雲舒手腕上的藥膏傳來絲絲涼意,心中對眼前這陰晴不定的男人更是戒備。
他方才的暴怒與此刻的補償都透着一些讓人不安的古怪。
楚雲舒最不喜歡的就是與情緒不穩定,反複無常的人打交道。
眼下男人是平靜了下來,誰知道下一刻他會不會又暴起傷人。
“無功不受祿,侯爺是有什麼事讓妾身幫忙嗎?”想了想,楚雲舒還是問了一句。
隻是這話透出的客氣和疏離卻叫謝沉舟難堪。
謝沉舟的目光在她低垂的眼睫和紅腫未消的手腕上停留片刻,少女乖巧的姿态裡藏着他難以觸及的遊離。
他罕見地感到一絲無措。
沉默了半晌,那份暴躁的占有欲最終被一種更複雜、更迫切的情緒壓下,他需要打破這層隔閡,不僅僅是為了留住這個能安撫他怪疾的藥引。
内心深處,他似乎也開始不願見到她這般小心翼翼防備自己。
“雲舒。”他開口,聲音刻意放得低沉了些,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。
見楚雲舒下意識地、幾乎難以察覺地繃緊了身體,他心中那份煩躁又升騰起來,夾雜着一絲不明來由的微痛?
他強迫自己維持着聲音的平穩,帶着一種從未有過的笨拙的安撫,補充道:“沒必要跟我這麼生分,說是送你的,便不需要你做什麼。”
楚雲舒擡眼,水眸中清晰可見的詫異幾乎要溢出來。
“當真啊?”
她下意識呢喃了一句,語氣還帶着濃濃的懷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