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雲舒灰頭土臉的,身上也濺到了不少火星子,她也吸入了不少的煙氣,這會咳嗽的不停。
寶珠忙去水井裡打水給她,但就在她離開的一小會,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從楚雲舒身後掠過,用帶着迷藥的巾帕捂住她的口鼻。
“嗚!”楚雲舒瞳孔驟然收縮,心中警鈴大作,來了!
她隻吸了一點就連忙閉住口鼻,但眩暈感還是,男人将她接住,用一件黑色鬥篷迅速将她從頭到腳罩住,然後抱着她迅速地消失在了濃稠的夜色中。
“姨娘!水來了!快潤潤嗓子”
提着水桶回來的寶珠,看着空無一人的原地,她茫然的尋找了一圈,“姨娘?”
…
冰冷潮濕的地闆觸感透過薄薄的衣料傳來,刺鼻的魚腥味和木頭的黴味混合着,濃烈的氣味将楚雲舒刺激醒來。
聞到味道的第一時間,她就反胃了一下,但想到綁匪就在外面,又強行忍住聲音。
這裡是一間狹窄破舊的船艙,借着舷窗外透進來的微弱月光,可以看清堆積的舊漁網和幾個散發出魚腥氣的麻袋。
她被綁着手腳,繩子的另一端系着一塊大石頭,楚雲舒吸入的迷藥很少,比綁匪們預估醒來的時間早很多。
這會,兩人正在外面争吵着:
“蠢貨!陸小姐的意思很明白,是要殺了她,任務完不成我們怎麼拿到銀子?”一個粗啞的男聲帶着壓抑的煩躁,
“弄沉在這江裡,喂了魚,神不知鬼不覺,拿錢走人多幹淨!”
“呵呵,你倒是忠心耿耿替陸家賣命。”
另一個更油滑些的聲音嗤笑一聲,帶着毫不掩飾的貪婪,“可這女人是什麼樣貌,咱倆都看得清清楚楚!要我說,青樓裡的花魁都沒她好看,就這麼扔了豈不可惜?”
“把她賣給青樓,絕對能大賺一筆,咱哥倆至少能快活半年!”
他很有想法,“陸小姐是要她死沒錯,死人我們多的是法子僞造,随便找個體型相似的屍體,給她衣服一扒臉劃花,不就行了?”
看着對方有些意動的眼神,他又說了一個男人無法拒絕的理由,“她活着,咱們才能賺更多的銀子,而且人隻要進了青樓,這輩子就别想出去了,說不定咱們還能成為她的恩客呢”
“艹,幹了!”
船艙内的楚雲舒,躺在冰冷的木闆上,手腳冰涼。
迷藥的效果正在快速消退,雖然手腳還有些發軟,但基本的活動能力已經恢複了大半,楚雲舒手指動了動,将戴在食指上的戒指一點點取下來,掰直,裡面包了一個小刀片。
不動聲色地将繩索割開,手能活動後,她摸了摸藏在暗袋裡的新身份路引還有銀票,确認東西都還在後她松了一口氣。
船艙的門響動了一下,楚雲舒連忙躺回去,并将繩索僞裝成系着的樣子。
兩人顯然已經商量好了,現在進了準備把她轉運走。
他們沒少做買賣女子的事,找一個身形相似的女人很容易,僞裝好屍體後,就将楚雲舒又帶到了岸上。
兩人沒急着賣她,聽說這小娘子的夫君是京城中的高官,他們打算等人走了,沒人再關注甯城了就将人賣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