秋實聽了都哆嗦三分。
哪家丫鬟這麼大的膽,居然說自己得了老太太的青眼?
施聞樓眉頭一蹙,聲音冷下,“去查查。”
秋實也好奇,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居然靠老太太拿喬,低頭應聲,“是。”
過了一刻鐘,秋實又轉了回來。
秋實恭恭敬敬地道,“爺,是藥房裡面的掌事嬷嬷正在罰一個婢女,那婢女似是不服,正和掌事的犟嘴呢”
施聞樓阒黑的雙眸浸透冷夜色的涼。
秋實察言觀色過後,知道爺向來煩這種内宅的勾當,“奴才這就去說說,莫叫他們擾了爺的清淨。”
施聞樓擡手制止,“先去看看。”
秋實微訝,又立馬斂了颔首,“是。”
謝玉蘭的掌心被打得血肉模糊,那管事嬷嬷的爪牙還想堵住她的嘴,她偏偏是個牛性子,越是壓制她,她越要反抗,好幾個大男人都差點壓不住她,簡直就是牛生的似的。
她聲音已經喊得有些發啞了。
掌心更是順着滴血。
在雪白霜地綻放點點紅梅。
“我不服”她依舊嘶聲力竭。
掌事嬷嬷眼睛發狠,“看來你還是沒長教訓,扒光了她的衣服給我繼續打!”
扒光了衣服打,這事在大戶人家的院子裡也不算新鮮,但這樣的打法除非是犯了極大地錯,要不然不會輕易用上這樣的懲處。
幾個人面面相觑之際。
“你們院鬧什麼呢?”一道清亮的聲音打破了紛雜的院内。
所有人尋聲看去,隻見那身上挂着施家腰牌的一個青年,五官端正闆直,穿得也不似普通的奴才,他手裡打着燈,照亮了他清晰的面容。
衆人瞧清楚了,這不就是如今三爺身邊的紅人秋實嗎?
一群人驚了又驚,沒想到這樣的大人物會來他們藥房。
就當衆人還沒來得及拍須溜馬之際,一道挺拔健碩的身形從秋實的身後走來,濃濃的夜色勾勒着他身上的華服,墨狐皮的氅衣逶迤,五官浸泡着冬月的寒氣,眼眸銳利似那曠野的長風,舉手投足,世家典範。
衆人看清後,更是驚了又驚,瞬間一呼啦地跪了一地,畏畏縮縮成一團。
“三,三爺”掌事嬷嬷臉如點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