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聞樓吃痛地松手,混濁的雙眸有一瞬的清晰,旋即更加模糊,隻看到眼前影影綽綽的女子身影:“你”
謝玉蘭已經吓傻了,顧不得撿起地上的紅裙子,逮到機會,她喘息着攏緊衣領,一路狂奔回到院子,心髒都要炸了。
她怕被人發現自己現在衣衫不整的樣子,顫抖着系上衣帶,突然一陣疼痛,發現腰間留着五道青紫的指痕。
這個狗男人!
謝玉蘭氣得咬牙,手忙腳亂穿好衣服後,又在院子裡的水缸裡舀起了瓢冷水,胡亂拍了拍發燙的臉頰。
水缸裡映出她不知何時散亂的長發。
有一縷竟與一跳玄色發帶緊緊纏繞——那是施聞樓束發用的緞帶。
“你在做什麼?”
背後雲柔幽幽夾雜着嫉妒的聲音,鬼魅般出現。
謝玉蘭心口一跳,迅速将那條發帶藏了起來,強壯鎮定地轉頭看向雲柔,問:“你不是去陪三爺了?”
雲柔的臉色一黑。
謝玉蘭簡直哪壺不開提哪壺!
她白天當着謝玉蘭的面那麼炫耀,自然是不可能告訴她,今晚她連施聞樓的身子都沒近,還被趕了出來。
“對啊,我去伺候三爺了,跟你有什麼關系。”
雲柔丢下這句話,底氣不足地轉身回了屋子,嘴裡還叫嚣道:“等着吧,我早晚會成為姨娘主子。”
謝玉蘭度過這一劫,心頭松了口氣。
隻是這一晚,她翻來覆去,睡不着。
她砸施聞樓那一招呼完全沒有輕重,不知道施聞樓怎麼樣了,萬一出事的話,府裡找她算賬,她就死定了。
謝玉蘭惴惴不安地熬到天色微明。
翌日,她頂着眼底的青黑起床,做什麼都心不在焉。
“你怎麼回事?”
謝玉蘭正打理院子裡的花草,背後突然有人拍了她,差點将謝玉蘭吓得魂飛魄散。
“奴婢”她就要跪下,一轉頭,發現是張虎。
他來送她要的東西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