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聞樓的眼神太銳利,仿佛能直接刺進人心裡去。
“小的就是去城外。”他結結巴巴地回答,手指悄悄将信往衣袋深處塞了塞。
施聞樓突然咳嗽起來,單薄的身子弓得像隻蝦米。
沈硯連忙上前扶住,卻被一把推開。
施聞樓抹去唇邊一絲血迹,眼神陰鸷地掃過張虎全身,“有沒有她的消息?”
那個她是誰,很清楚。
沒錯,張虎對謝玉蘭撒謊了。
這幾日施家找她都快把地翻過來了。
他的心跳快得要蹦出喉嚨。
現在正是交出信的時機,可是他瞥了眼施聞樓病骨支離的樣子,又想起謝玉蘭單薄的身影。
施聞樓這副模樣,哪裡還有資格和他搶謝玉蘭?
“沒,沒有。”他低下頭,避開那道銳利的目光,“小的也一直在找”
施聞樓的眼神瞬間黯淡下去,推開沈硯,徑直朝馬房走去。
“施聞樓,你這身子不能騎馬!”沈硯急得直跺腳,直呼了施聞樓的名諱,轉頭瞪了張虎一眼,“愣着幹什麼?還不攔着!”
張虎忙追趕上去。
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,施老太太到了,拄着拐杖,恨鐵不成鋼道:“混賬東西!為了個不檢點的小賤蹄子,連命都不要了!”
“是啊,哪有正經女子,私逃出府的。”施臨淵也過來勸說。
他之前和謝玉蘭打過交道,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喜歡謝玉蘭,沒想到鬧得如此地步。
施聞樓恍若未聞。
“夠了。”沈硯受不了自己費盡心思從鬼門關拉回來的人糟蹋自己,一把按住施聞樓的手,“活不見人死不見屍!你就沒想過,也許是她自己不想被找到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