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玉蘭擡頭,對上一雙灼灼如星的眸子。
少年約莫十七八歲,劍眉星目,一襲天藍色緞袍,濕漉漉的袖口還滴着水。此刻正擰着眉瞪她,活像抓了個不聽話的孩童。
“我”謝玉蘭一時語塞。
“你什麼你!”
少年看着清瘦,但力氣大的驚人,一隻手将她提到岸邊,那對劍眉不由皺了皺。
這人也太輕了。
“就算遇到再難的事情,也不能尋思,性命隻有一回。”
謝玉蘭:“”
合着他把自己當作要跳河的。
半夏看到謝玉蘭被人抓住,急急匆匆從驢車過來,擋在謝玉蘭身前:“不許傷害我家大哥。”
忍冬也怯生生拽住謝玉蘭的衣袖:“大哥,咱們回去吧”
少年聞聲低頭,這才注意到兩個“小男孩”,神色更加凝重:“你還有兩個弟弟?當着兩個弟弟的面跳荷塘?”
謝玉蘭一個頭兩個大,别說是跳荷塘,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。
少年的聲音很快吸引了周圍的人注意力。
“那是誰?”
“不認識啊,沒見過。”
少年還招呼着要問村民,她是哪戶人家的,大有救人救到底,送佛送到西的架勢。
謝玉蘭吓得拉着忍冬和半夏就趁亂跑了。
這要是鬧大了,萬一被發現她的來曆,就完蛋了。
回城的驢車上,忍冬頗為自責:“對不起大哥,都是我,我要是不提荷花,大哥也不會被人欺負。”
謝玉蘭輕敲她腦門:“說什麼呢,他沒有欺負我,隻是把我當成了投河尋死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