窗外剛泛起魚肚白。
賀巽躺在床上,渾身燥熱,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。
“怎麼會”他盯着床帳頂,回想起自己方才的夢境,雙眸有些失焦。
夢裡被他壓在身下的人,分明有男子般修長的身形,隻是肌膚比女子還要細膩,腰肢比柳枝還要柔軟
“啪!”賀巽胡亂想着,沒忍住狠狠抽了自己一記耳光,“賀巽啊賀巽,你莫不是得了龍陽之好?謝大郎把你當兄弟,你怎麼能起這樣龌龊的心思?”
他翻身下床,一連三日,都躲着不敢去找謝玉蘭。
謝玉蘭并未察覺到賀巽的異樣,她這幾日忙着培訓新招的女工,實在耗費心力。
每日回來都天色已晚,渾身酸痛。
謝玉蘭揉了揉酸痛的脖頸,回到客棧,剛推開房門,半夏和忍冬撲上來,叽叽喳喳地彙報着今日發生的事情。
“大哥,今天有個嬷嬷,帶着大夫來給芽兒看病,還送了好多好吃的!”
謝玉蘭一愣,隻見屋内多了個慈眉善目的老嬷嬷,正在給柳芽兒換藥。
小姑娘腳上的瘡已經結痂,氣色也好多了。
“敢問您是?”謝玉蘭遲疑地問。
老嬷嬷福了福身:“老身姓周,是三爺命我來看看幾個孩子,順便教些規矩。”
謝玉蘭詫異。
施聞樓讓她來的?
她微微蹙眉,看着這位周嬷嬷,确實舉止得體,談吐文雅,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教引嬷嬷。孩子們圍着她,竟也乖巧懂事了許多。
“多謝嬷嬷。”謝玉蘭福身回禮,“隻是不知三爺為何”
“三爺說,您忙于生計,孩子們缺人管教。”周嬷嬷笑道,“老身每日會來兩個時辰,教他們認字習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