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玉蘭苦笑一下,早就知道會是這樣的反應。
施家世代簪纓,怎麼可能娶一個身份低微的女子?
更何況她還曾是他府上的奴婢。
她明知故問,不過是為了斬斷彼此的最後可能,可真的得到男人的答案,心裡不似她想的那麼輕松。
“看,你做不到。”她坐起身,整理淩亂的衣襟,“所以放過我吧,三爺。你有你的錦繡前程,我也有我的生活,所以我們”
她的話沒有說完,施聞樓突然看着她,聲音低沉,眼神卻深得讓謝玉蘭心尖發顫,“我娶了你,不能保證你在那位置上坐多久呢?”
宦海沉浮,他又中毒前路難測。
哪怕是這樣,她也願意嫁給他嗎?
但這番話落在謝玉蘭的耳朵裡,卻是另一番意思。
她這樣的女子,就算僥幸坐上正妻之位,也遲早會被世家大族的明槍暗箭打下來,根本坐不穩正妻之位。
“施大人多慮了。”謝玉蘭強扯出一絲笑,指尖掐進掌心,“我從未奢望過。”
施聞樓眉頭微蹙,似乎想說什麼,最終卻隻是深深凝視她。
那目光複雜得讓謝玉蘭心慌,仿佛透過她在看什麼遙不可及的東西。
“房契。"她倉促轉移話題,“我今天來是想問你買房契的。”
施聞樓察覺到謝玉蘭的回避,心底沉了沉,收回欲言又止的目光,起身道:“陪我十日,每日晚膳。期滿就給你。”
“十日?”謝玉蘭瞪大眼睛,“一頓不夠嗎?”
“你以為我的時間很廉價?”施聞樓頭也不回地展開一卷公文,“要麼接受,要麼走。”
謝玉蘭咬住下唇。
十日十個晚上與這個男人相對而坐,在他銳利的目光下假裝鎮定。光是想想就讓她指尖發麻。
“好。”她終于道,“但隻限用膳,不得有其他要求。”
施聞樓擡頭,似笑非笑在她身上掃了一圈:“你還想有什麼要求?”
謝玉蘭:“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