能在這個城市立足的人,倒不是覺得大别墅有多高貴。
即便沒住過,也不至于讓他們激動成這樣。
他們激動的是,别墅裡面的配置。
聽說别墅區不斷電,不斷水,在這個極熱的環境裡,生活環境能提升一大截。
“這,這真的是員工宿舍?員工宿舍在别墅裡面,還能帶家屬進來?”
問話的是站在邱緻毅身邊的,一位四五十歲的女人,黑色卷發盤着,穿着一身咖啡色的紗質的短袖短褲。
衣服因汗水黏在身上,站在清障車遮擋的涼蔭中,用小塑料扇子在扇風。
她叫葛翠蘭,是邱緻毅的母親。
他的父親在喪屍爆發時,被喪屍抓傷死了。
邱緻毅是獨子,現在隻剩下這一個親人了。
葛翠蘭進基地後,一直住在分配房内。
小小的房間,上下鋪住八個人,空調每開兩個小時,就會停兩個小時的電。
擁擠的房間内涼氣很快消散,身上出的全是汗,整個屋子都酸馊馊的。
每天的食物可以領兩個餅和一瓶水,吃不飽也餓不死。
在身體不停出汗的情況下,一瓶水根本不夠喝。
渴的沒辦法,她就和宿舍裡的幾個人一起,去湖裡打水,找東西燒開喝。
後來湖裡的水也幹了,她隻能渴着。
很熱,缺水,吃不飽,身體輕微中暑,整天昏昏沉沉的。
這大半個月住在分配房内,簡直是煎熬。
正是因為吃過苦,她也看到不少人中暑,得熱射病,沒有藥物治療,隻能等死。
現在告訴她以後要住在别墅,不限電,每天都可以住在空調房内,不限水,更不用再渴着,才讓她覺得難以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