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老太太再也維持不了從前的那份從容和優雅,被逼着勞動改造。
陳媛媛走後,就是陽光最熾烈的七月,麥田裡熱得像蒸籠。
她卻不得不去下地割麥子,可她哪會幹這種活兒。
她學着其他人的樣子,彎下腰,左手攏住一把麥子,右手握着鐮刀一割,鋒利的麥芒立刻在她手腕上劃出幾道血痕。
革委會的工作人員冷笑道:"一個下放分子,卻養尊處優,連割麥子都不會。今天的任務多加一倍。"
隻一天時間,她的手掌就磨出了四五個血泡,腰疼得直不起來。
她覺得自己剛睡下,生産隊的鐘聲就響了。
溫老太太強撐着爬起來,發現自己的手指已經腫得握不住鐮刀。
可沒誰管這個,直到她暈倒在麥田裡,記分員才勉強同意讓她去曬谷場。
曬谷場的活計看似輕松,其實累的要死。
需要用木耙将鋪開的麥子不斷翻動,确保每一粒麥子都能曬到太陽。
從早到晚,她就在這曬得發燙的場地上來回走動,麥芒和灰塵沾滿了全身,刺得皮膚又癢又痛。
"動作快點!磨磨蹭蹭的,是不是對勞動改造有意見?"
革委會的工作人員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面前。
她隻能咬緊牙關加快了速度。
中午休息時,她的雙腿已經腫得發亮,腳底磨出了水泡。
其他社員都去吃飯了,她卻隻能一個人坐在谷場邊的樹蔭下,連口涼水都喝不上。
秋收過後,更繁重的勞動接踵而至。
冬天要修水利,她一個老太太卻被分配去挑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