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老頭哼唧着道:“當初鬧成那個樣子,她心中有氣也是應該的。”
“陳媛媛不來,怎麼唐雪華也不來看我們?”溫老頭在床上直哼哼。
說起這個,溫老太太更生氣,“在孝順我們這一點上,唐雪華連陳媛媛一根手指頭都比不上。”
溫老頭道:“當初不是你嫌棄陳媛媛的嗎?我倒是覺得他挺好,至少她在的這三年,對我們溫家真是盡心盡力,把我們當親爹親媽伺候。給我們花錢也沒半點心疼,把孩子們也照顧得很好。”
“當初你怎麼沒這樣說啊?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?”溫老太太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。
溫老頭掙紮着爬起來,哼唧着說道:“你傻呀,陳媛媛現在還能回到紅旗公社,說明她對志國還是有感情的。否則,以她的條件和能耐怎麼會在鄉下守了我們三年。”
說道這點溫老頭有些得意,他們的兒子就是優秀,連陳媛媛這樣的天之驕女都為之折腰。
他就沒有想到,這是陳家家教好,定下婚約就遵守承諾,盡做人兒媳的本分。
“她不來看我們隻是心中還有一口氣,她最是孝順,志國是他爺爺給她定下的夫婿,把她父母搬出來,讓人去和她說道說道,她和志國一定會覆水重收破鏡重圓。”
溫老頭坐在牛棚的破木闆上一臉的憧憬。
溫老太太聽了這話,仔細地想了想,非常心動。
現在的日子她真的熬不下去了。
不說大隊總是把最髒最累的活兒派給他們。
光說他們的居住條件,她都無法忍受。
隔壁就關着幾頭牛,又髒又臭不說,房頂還塌了一半。
夏天蒸騰彌漫着難聞的氣味,像個蒸籠一般。
冬天外面下大雨大雪,裡面就下小雨小雪,他們一家子卻連床和厚實的棉被都沒有,隻能擠在破木闆上抱在一起取暖。
去年冬天,老頭子病得差點就去了。
孩子們也被凍得發起高燒,受了大罪,一個個形銷骨立,不成人樣了。
吃得也最差,陳媛媛走後,他們一家子就再也沒吃過一頓飽飯。
老頭子也是病得快不行了,革委會的人才讓村裡的赤腳大夫來随便處理一下。
想想以前老頭子用野山參養身子的日子,真是奢侈啊!
隻要陳媛媛回來,他們的生活還是能恢複從前的樣子。
原本是想攀上唐雪華這棵大樹,但這棵大樹靠不住了,他們不得想想辦法。
難道真在這鄉下被折磨死嗎?
陳媛媛一個被退了婚的女人,能找到什麼好對象?
喜歡她的都是沖着她的家世去的,沒什麼好鳥,盡是些蠅營狗苟之輩,哪裡比得上志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