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言知道,哥哥對母親疏冷有禮,卻算不得尊重,母親攔不住他。
她深吸口氣,點點頭。
周易拍拍她,“一夜沒睡好,補個覺吧!”
溫言聽話閉眼,“哥哥,你也睡。”
“睡你的。”周易掐她鼻尖,很小氣地警告她,“睡前别想事,免得夢見烏七八糟的東西。”
病房陷入安靜,隻剩溫言枕邊監護儀的滴答聲。
百裡外的悅言府内,時鐘發出同樣的聲音,提示着顧北辰徹夜未眠。
他還在想溫言。
想他們的感情。
旁人以為他們相戀于五年前,其實他的喜歡更早。
他曾是孤兒,吃了上頓沒下頓,被同學嘲笑欺負,溫言是第一個保護他的人。
那時她八歲,生了病,坐在輪椅上,蒼白得像是冰雪堆砌,太陽一曬就會融化。
她對他說:“私生子不丢人,因為我們沒法選擇怎樣來到這個世界。”
他知她是周家小姐。
有她在。
沒人敢欺負他。
甚至還餐餐有精緻飯食。
起初他并不在意這有錢人的施舍。
直到有天他看見同學議論她是私生女,她就在背後聽着,卻沒說話。
他看到她在發抖,卻沒哭,隻是把自己的飯撥了一大半給他。
她叫溫言。
不是真正的周家小姐,她不敢多帶飯,隻能省下自己的給他。
那一刻,他默默許願,希望溫言病愈,希望她平安健康,一生順遂。
在默默的關心和注視中,他長到十七歲,情窦初開,自然而然地喜歡了她。
可那樣溫靜秀緻的女孩兒,誰會不喜歡呢?
她有太多追求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