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言撥周易電話。
無人接聽。
顧北辰把自己顧氏繼承人的身份,看得比什麼都重,如今顧氏危機,他肯定會劍走偏鋒。
她不能拿琥珀冒險。
她與他相戀五年,就算他讓自己絕望惡心,也不過是見個面而已。
她得去。
她給周易發了短信,怕他看不到,又在門上留下便利貼,告訴他自己的去向。
這是受傷後第一次自己出門。
昨天跟哥哥一起去做客,她覺得自己正常了,如今才發現那是多麼可笑。
她把自己包裹嚴實,卻還是感覺路人都在看她這個殘廢,看到出租車時,控制不住發抖。
她明白這就是創傷後的應激反應,醫生給她做過疏導,她排斥激烈,便停了。
這讓她更恨顧北辰。
很快她順利到達悅言府。
顧北辰已經等在門前。
他衣衫單薄,面容憔悴,眉發間都染了雪,肩上也有一層薄雪,不知在外面站了多久。
溫言包裹嚴實,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,仿佛冥冥間有什麼指引。
他身子輕顫了下,很快又恢複如常,溫聲說:“言言,你離開這麼久,該回來了。”
溫言手指顫抖,猛地後退兩步。
雪粒落在她臉上,像冰刀。
他是怎麼能,又是怎麼敢、說出這種話的?
心,依然在害怕。
怕對面這個男人,和這座她曾以為會是家的牢籠,會将她吃掉。
顧北辰向她走近一步,嗓音沙啞哽咽:“我想你總會回來的,卻沒想到你來得這麼快”
溫言又後退一步。
他停下,眼眸濕潤,祈求道:“言言,你别這麼怕我,行不行?”
溫言垂着眸:“你想說什麼說吧!說完了就把琥珀還我。”
“進來說,外面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