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言看着他,腦子卻在想,胡玫想做顧太太。
她偏不讓她如意。
因為幼時就是她把食物分給顧北辰,明裡暗裡拿周家大小姐的身份護着他。
沒有她,他怎能安穩讀書?
餓死。
凍死。
被人欺負,早早步入社會,淪落成問題少年。
隻要沒遇上她這樣的傻子,他的歸宿就是那樣的,不會例外。
還有成年後,若不是她破格進入文物修複所,用熬夜趕工複原文物的薪水供養,他怎能被顧家認回?
顧家的私生子不隻他一個。
他憑的什麼?
他的苦,她陪着吃了,苦盡甘來,這甜卻要捧給胡玫。
怎麼可以呢?
世間萬事都要講究個因果,坐享其成的好事,憑什麼落到第三者身上?
寡廉鮮恥的人該被釘恥辱柱,該苦中求生才是。
天道會不會報應,她不知,但她要報。
胡玫想踩着她上位。
那就給她的上位路鋪上尖刀,把毀滅顧氏的罪名按她頭上。
沒有哪個女人能接受背叛,哥哥截殺顧氏,就是因為胡玫挑釁她。
胡玫不作,顧氏不死。
這個理由太頂了。
顧北辰以後每每看到胡玫,都會不自主想到:一晌貪歡,斷送江山。
那時他們會變成怨偶。
因為美人是永遠抵不過事業的。
“顧北辰。”
顧北辰受寵若驚,連忙道:“我在,言言,我在。”
溫言垂眸看着他,聲音顫得不成句:“她早就來過不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