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言在他進門那一刻就愣住了,看他壓着眉目,平穩向她走來。
他性子冷,不笑的時候很有壓迫感,讓人恐懼,可溫言不怕,甚至緊繃的心弦瞬間放松。
十多年的呵護照顧,在她骨子裡埋下認可,就算心有芥蒂,安全感也是真實的。
他居高臨下,将溫言細緻打量的同時,沉默着解外套,腕骨僵着,如蟄伏的刀。
他伸手将溫言攬在胸前,輕輕剝落她披在身上的大衣,用自己的裹住她。
周易輕輕攏着她的背,嗓音低啞平和:“吓傻了?看到我都不會說話了嗎?”
溫言無力垂着眼。
靠在他肩頭。
瑩白的脖頸和臉上指痕鮮明。
“叫人。”周易看得心都疼了,貼近她耳邊,尾音有點顫,“喚我一聲。”
聽出他語氣中的害怕,溫言低聲:“我沒事。”
三個字安撫住周易。
“言言。”他用手指理順她淩亂的發,“時機到了,我們該和顧北辰了結了,你在這裡看着。”
溫言不知他要做什麼。
她現在頭昏腦脹,提不起力氣,控制不住有點想睡。
周易沒有解釋,等下她會看明白。
沒有比今天更好的時機。
對他,對言言,對顧北辰和胡玫,甚至還有剛暴露狼子野心的李松然,都是最好的時機。
他活動了下脖子,解開襯衫第一粒扣,靠着沙發坐下,坐姿随意地敞着腿,松弛中裹挾着厚重壓迫。
宋信俯下身,低聲:“七爺,顧北辰和胡玫帶過來了。”
周易審視着李松然。
從他進門,李松然就被人勒住脖頸,不緻死,但呼吸受阻,此時正憋得臉紅脖子粗。
周易眼底溢出笑。
輕視。
戾氣。
“帶上來吧,給李公子開開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