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爸是真的疼你,自己判了無期,卻拼命把你摘出來,财産全充公了,還給你留下悅言府。”
顧北辰看着車窗外的燈火,語氣森寒:“那是因為我從來沒有卷進去,悅言府也是我做主寫到溫言名下的。”
他說着自嘲地笑了。
“她設計,我監工,原本是按她的喜好蓋的,結果現在她一點都不稀罕。”
京城本就是個不夜城,臨近春節更熱鬧了,車堵住,走不得,顧南星停下,等得很耐心。
換做從前早就罵罵咧咧了。
看着街上明媚的燈火,她忽然說:“我一直欺負溫言,你知道為什麼嗎?”
顧北辰感覺眼睛有點刺痛。
他抹了把臉。
啞聲問:“為什麼啊!”
“她好啊!”顧南星的聲音很平靜,“我從小被排擠,被罵暴發戶,我兇狠反擊。”
“我也不信這世上有真正溫柔的人,所以當我發現,她融合了世人對女人的所有美好期許,我就覺得她在裝。”
“我想撕下她的面具,告訴那些瞧不起我的人,他們心目中的好姑娘,骨子裡最虛僞。”
“可真的假不了,我住進悅言府後,發現她真是挺有才華,性子還挺好的人。”
顧北辰的背弓了起來,他把臉緩緩埋進胳膊,半晌發出很輕的一聲嗚咽。
溫言她啊!
是真的很好很好。
好到她說想讓他去死,他也還是恨不起來。
回想過去,他無法想象看起來那麼嬌氣脆弱的人,卻在貧困的生活裡無比堅強。
她把他養得那麼好。
他卻被胡玫诓騙,最終把她弄丢了
咵!
車玻璃被棒球棍敲碎。
來人一把薅住顧南星頭發,按在方向盤上,冷聲對顧北辰說:“李司令要問你一些溫言的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