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,那媽還真是可憐。”
她說完,擡眼看向門口,語氣平淡得像是在說今天天氣不錯。
“你們還有别的事嗎?”
“要是沒事兒,就可以走了,我們剛回來,也累了,想歇着了。”
“砰!”
仿佛有什麼東西在劉翠花的腦子裡炸開了。
她被李玉琴這油鹽不進、冷漠至極的态度,氣得渾身都開始哆嗦。
她原以為,隻要搬出自己生病這個殺手锏,李玉琴就算再鐵石心腸,也得乖乖就範,心虛地問她要多少錢治病。
可她算錯了一切!
“李玉琴!”
劉翠花發出一聲尖利的嘶吼,那聲音凄厲得像是要泣血。
她伸出那隻幹枯的手指,隔空指着李玉琴的臉,整個人抖得像秋風裡的落葉。
“你這個不孝順的狗東西!”
“你媽我都生病了!你居然不聞不問!你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!”
面對劉翠花泣血般的嘶吼,李玉琴的臉上,卻連一絲波瀾都沒有。
她甚至還輕輕地、慢悠悠地,朝着劉翠花的方向走近了一步。
那雙曾經寫滿懦弱和順從的眼睛,此刻清淩淩的,像兩口深不見底的寒潭。
“我這不是關心你了嗎?”
她的聲音很輕,卻像一根繡花針,精準地紮破了劉翠花那虛張聲勢的氣球。
“我剛才不就說了,您這麼大年紀,别動氣,容易中風。”
“你看你現在,嗓門洪亮,中氣十足,罵起人來唾沫星子都能飛三尺遠。”
李玉琴的視線,像手術刀一樣,慢條斯理地在劉翠花身上上下刮過。
“這活蹦亂跳的樣子,哪裡像是生了什麼大病?”
“我看,比我們家明遠精神頭都好。”
她說完,視線輕飄飄地轉向了旁邊站着的三個李家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