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玉琴聽着這些誇獎,臉上露出一絲苦笑:“張大哥,還有各位,實在是太擡舉我了。”
“這豬身上的東西,我要是能弄到,肯定天天給大家做。”
她話鋒一轉,歎了口氣:“可關鍵是,我沒門路,弄不到啊。”
“縣裡那些做鹵菜的,哪個不是幹了好幾十年的老師傅?人家都有自己的關系和門路。”
“去屠宰場進貨,都是好幾頭豬的下水一起拿,價格壓得低得很。”
“我就這麼小打小鬧地去買個一斤半斤的,人家要麼愛答不理,要麼就給我個高價。”
她一攤手,語氣裡滿是實實在在的為難:“說句掏心窩子的話,做這點豬下水,費時費力,其實根本賺不了幾個辛苦錢。”
“也就是這幾天,雞鴨雜碎的數量實在太少,我才弄點這個出來湊個數,免得大家來一趟買不到東西。”
這番話一說出口,那些原本隻顧着嘴饞的街坊們,都愣住了。
他們隻看到李玉琴的生意火爆,卻沒想過這背後的難處。
那個被叫做老張的胖大哥,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。
他下意識地跟旁邊幾個同樣對豬頭肉情有獨鐘的漢子對視了一眼。
其中一個男人壓低了聲音,像是自言自語,又像是說給同伴聽:“說起來,我二舅家的表弟,不就在肉聯廠當個小組長嗎”
另一個漢子眼睛一亮,也跟着小聲嘀咕:“我老婆的娘家侄子,好像就在屠宰場開車”
一時間,隊伍裡好幾個愛吃肉的男人,心思都活泛了起來。
為了這口讓人魂牽夢繞的美味,去托托關系,找找門路,又算得了什麼?
隻能說,吃貨的毅力,是無窮的。
就在這暗流湧動之間,隊伍不斷縮短。
終于,李玉琴手裡的夾子在盆底刮擦了幾下,發出了清脆的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