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光明放下了報紙,他是李玉琴鹵菜攤子的常客了,覺得那兩口子人都不錯。
“玉琴那兩口子,看着不像那種人。”
錢大姐一聽這話,手上的動作就是一頓,她轉過頭,眼神立刻就酸溜溜的了。
“喲。”
“還玉琴呢?”
“叫得可真親熱。”
尤光明被她這陰陽怪氣的調調弄得臉一黑。
“都是街坊鄰居,人家比咱們小,叫聲玉琴怎麼了?”
他沒好氣地回了一句。
“平時樓下張大嬸、王大哥叫你一聲‘秀娟’,我也沒見你反應這麼大啊?”
錢大姐被他一句話給噎住了,頓時無言以對。
她“砰”地一聲把手裡的碗重重磕在水池裡,沖着自己男人又翻了個大大的白眼。
“你知道什麼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嗎?”
她把洗碗布往水池裡一摔,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胸前的衣襟,她卻毫不在意。
“你想想,要是身正不怕影子斜,她李玉琴能傳出這種閑話來?”
“這叫什麼?這叫蒼蠅不叮無縫的蛋!”
錢秀娟越說越來勁,仿佛自己就是正義的化身,洞悉了天大的秘密。
“一個正經女人,能跟個毛頭小子在家裡待半天?那家裡可就隻有他們兩個人!”
“我跟你說,尤光明!”錢秀娟指着自家男人的鼻子,唾沫星子橫飛,“以後不許再去買她攤子上的東西了!”
“我嫌髒!”
尤光明被她這副潑婦的樣子氣得腦門青筋直跳,他猛地一拍桌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