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愛國更是看得眼睛都直了,他哆哆嗦嗦地伸出手,想摸又不敢摸,嘴唇翕動着,半天說不出一句話。
謝冬梅又接連打開了另外幾個箱子。
一個箱子裡是光彩奪目的各色珠寶玉器,在燭光下閃爍着幽幽的光芒。
一個箱子裡是則是保存完好大洋,齊齊整整的看着倆人。
“冬冬梅”鄭愛國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,卻抖得不成樣子,“這這爹當年跟我提過一嘴,我一直以為就是幾塊大洋,頂多頂多一小塊金子沒想到沒想到有這麼多!”
他猛地蹲下身,雙手抱住了頭:“我的爸啊!這麼多金疙瘩!那我從小吃的那些苦,挨的那些餓算個啥啊!”
他這輩子,從記事起就在挨餓,他爹娘勒緊褲腰帶供他念了幾年書,可家裡依舊是吃了上頓沒下頓。
獨生子?
在那個年月,獨生子跟别人家孩子比,也就是少個人搶那半碗糠咽菜罷了,窮,那是刻在骨子裡的記憶!
也就他說想娶謝冬梅時,他爹娘不知道哪裡拿出了非常豐厚的彩禮搶婚,畢竟當時排隊想娶謝冬梅的人可是從巷頭排到巷尾,那可是謝氏醫館繼承人且模樣也是一等一的
謝冬梅看着抱頭的鄭愛國淡淡開口:“算你命大!你就不想想,你爹為啥甯願全家啃窩頭喝米湯,也不動這些東西?”
鄭愛國猛地一擡頭,渾濁的淚眼裡閃過一絲清明。
是啊,為啥?
他爹不是傻子!
在那個年月,家裡突然冒出這麼多金銀财寶,那不是過日子,那是催命符!
被人知道了,舉報上去輕則充公,重則
他不敢想。
鄭愛國抹了把臉,“爹是怕招禍啊!那時候,誰家不是窮得叮當響,咱家要是突然闊了,那還不被人戳脊梁骨,被人惦記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