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金花還在撒潑,謝大寶護着他爹,一家三口被兩個公安同志半推半搡地押着,在全巷子人鄙夷又看好戲的目光中,狼狽不堪地離開了。
謝冬梅将最後一件破爛一個漏了底的竹筐踢出門外,然後直起腰,拍了拍手上的灰。
她轉身,對上鄭愛國那雙寫滿了擔憂的眼睛。
“冬梅這以後他們會不會”鄭愛國欲言又止,他怕謝建軍那樣的滾刀肉會回來報複。
謝冬梅走到門邊,從包裡拿出帶的黃銅老鎖,将老宅的大門牢牢鎖上。
她把鑰匙揣進兜裡,看着丈夫:“房子是我們的,房本上是我的名字,派出所有備案。他謝建軍要是敢再來搞小動作,我就敢讓他去吃牢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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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謝氏醫館。
陽光透過窗棂灑進來,照得藥櫃上那些瓶瓶罐罐泛着溫潤的光。
空氣裡彌漫着淡淡的草藥香,和昨日巷子裡的污濁形成了鮮明對比。
“哎喲謝大夫,您這手藝真是絕了!我這老腰,昨天還跟要斷了似的,您給紮了兩針,今兒就活泛多了!”一個胖乎乎的大媽坐在凳子上,一邊活動着腰,一邊滿臉堆笑。
正是住在隔壁巷子的王大媽,鎮上有名的消息通。
她湊了過來,壓低了聲音,臉上是憋不住的八卦神采:“謝大夫,昨天那事可真是太解氣了!那謝建軍一家子,就不是東西!您就該早點把他們掃地出門!”
謝冬梅沒接話,隻是将消過毒的銀針一根根放回針包裡。
見她不搭腔,王大媽也不尴尬,自顧自地往下說,話題一轉神秘兮兮地說道:“哎,您聽說了嗎?市裡出大事了!”
“哦?”
“就是市裡最有錢的那個顧家!開百貨大樓的那個!”王大媽說得口沫橫飛,“他們家顧老爺子,快不行了!市裡所有大醫院的專家都去看過了,都說沒救了,讓準備後事呢!”
謝冬梅手上的動作頓了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