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謝大夫,這是我的名片。”
這玩意兒可是個稀罕物。
象牙白的硬卡紙上,用燙金的字體印着‘顧維’兩個字,下面還有一串手機号碼。
“以後您有任何事,無論大小,随時打這個電話找我。”顧維的語氣無比真誠,“在省城這一畝三分地,我顧維說話,還算有幾分薄面。”
謝冬梅沒有客氣,伸手接了過來看了一眼,便放進了随身的布包裡。
顧維又交代了幾句老爺子後續的調養事宜,這才起身告辭。
送走了顧維,謝冬梅一轉身,就對上了鄭明禮那雙寫滿了震驚的眼睛。
鄭明禮看看門口,又看看自己的媽,喉結上下滾動了好幾次,才終于擠出蚊子哼哼似的聲音。
“媽”
謝冬梅沒作聲,她越是這樣平靜,鄭明禮的心裡就越是像被貓爪子撓一樣。
他終于忍不住了:“媽!那那是十八萬!不是十八塊錢啊!”
“你哪兒來那麼多錢?!”
“咱們家咱們家哪有那麼多錢?”
鄭明禮從上班那天起,每個月省吃儉用,連買瓶汽水都得掂量半天,這麼多年下來,他自個兒存的錢,連五百塊都不到!
“十八萬”他念叨着這個數字,“媽,那得是多少錢啊?把咱們家那棟小樓賣了,把我們兄弟幾個全都賣了,也湊不夠一個零頭啊!”
他覺得這個買賣簡直虧到了姥姥家!
謝冬梅看着鄭明禮焦急的模樣,她知道鄭明禮是替自己擔心。
但她總不能告訴眼前這個傻兒子,他現在覺得是火坑的地方,是未來的黃金寶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