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頓了頓,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。
“我要你幫我吓住他。讓他把知道的,一五一十,全給我吐出來!”
這話說得又瘋又野,鄭愛國聽得心驚肉跳,可陳硯君的眼睛卻一點點亮了起來。
他一晚上都在跟那些滑得像泥鳅一樣的道上人打交道,兜兜轉轉,全是虛與委蛇。
謝冬梅這個法子,簡單、粗暴,卻直指核心。
“行。”陳硯君站起身動作幹脆利落,“就他了。”
他甚至都沒問鄒瀚海住哪兒,仿佛這人已經是他砧闆上的肉。
“走。”
三人剛要動身,陳老披着件灰布褂子,扶着門框顫巍巍地走了出來。
“爸,您怎麼起來了?”陳硯君快步上前扶住他。
陳老擺了擺手,目光越過兒子,落在謝冬梅和鄭愛國身上。
“去吧。”老人家的聲音有些沙啞,“我這邊再托人打聽,一有消息就打電話告訴你們。”
謝冬梅眼圈一熱,對着老人重重地點了下頭:“謝謝您,陳老。”
陳硯君沒再多話,隻扶着他爸回了屋,再出來時,眼裡那點殘存的溫情已經消失殆盡,隻剩下冰冷的煞氣。
他朝院門外擡了擡下巴。
晨光裡,悄無聲息地走出來兩個穿着黑襯衫的年輕人,身形精悍,眼神沉靜,一看就是跟他出生入死慣了的。
“刀疤哥。”
“走,去會會那個鄒瀚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