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愛國吓得倒吸一口涼氣,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半步撞在了門闆上。
這這簡直
這已經不是吓唬人了,這是要把人往死裡整啊!
陳硯君就那麼踩着,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腳下這條蠕動的蟲子,一言不發。
屋子裡靜得可怕,隻有鄒瀚海被擠壓得口齒不清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聲。
那隻腳上的力道,在一點一點地加重。
鄒瀚海感覺自己的顴骨快要裂開了,眼球因為壓迫而向外凸起,視線裡一片血紅。
死亡的陰影,從未如此真切地籠罩着他。
“唔唔窩有窩有辦法!”他終于崩潰了,喉嚨裡擠出含糊不清的音節,唾沫和眼淚混在一起,順着臉頰往下淌,“窩有辦法!真真的!”
陳硯君腳下的力道,沒有絲毫松懈。
他隻是微微低下頭,那雙狼一樣的眼睛裡,全是冰冷的審視。
“大大哥!饒饒命!”鄒瀚海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,他拼盡全身的力氣扭動着脖子,想為自己争一口氣,“我我說的是真的!我我弟弟!我弟弟能帶你們進去!”
陳硯君的眉毛幾不可查地動了一下。
腳上的力道,終于松開了幾分。
鄒瀚海貪婪地吸了一大口混合着黴味的空氣,像是溺水的人終于浮出水面,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他顧不上擦臉上的污穢,急切地看着陳硯君那雙毫無溫度的眼睛,生怕自己說慢一個字,那隻腳又會落下來。
“我我親弟弟,鄒瀚濱!他在村委會裡當治保幹事!管着村裡的治安!村長是他老丈人!他說話管用!”鄒瀚海竹筒倒豆子一般,把老底全給掀了,“他他最聽我的!隻要我開口,帶一兩個人進村絕對沒問題!”
他頓了頓,眼神閃爍了一下,小心翼翼地補充道:“隻不過我這個弟弟,他手頭有點緊,喜歡喜歡那個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