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勇義侯府的人已經處理幹淨了?”
“您放心,流放路上一個活口沒留。”
四月的夜雨淅淅瀝瀝,打在湖心亭的琉璃瓦上。
雲姒攥着披風站在回廊拐角,指尖陣陣發冷。
她從小身體不好,需常年服藥,娘家被流放後,又跟蕭王秦野和離了。
如今,她能依靠的人,唯有跟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,沈謙。
今晚,她本是來尋沈謙讨要新的藥方,卻意外聽見他與别人在書房密談。
雨水順着她的鬓角滑下,冷的她渾身打顫。
“罪名都按在蕭王秦野的頭上!雲姒那個蠢女人,到現在還以為是秦野害了她全家。”
驚雷炸響,雲姒踉跄後退,踢翻了廊下的花盆。
“誰?”
門被猛地推開。
沈謙看清是她,臉上閃過一絲錯愕。
雲姒的聲音在隐隐發抖:“原來,竟是你是你陷害侯府,嫁禍給秦野,還派人在流放的路上殺我全家。”
沈謙的笑容漸漸消失。
“是我又如何?隻要你乖乖聽話,看在你曾是我未婚妻的份上,我可以不計前嫌,納你為妾。”
“你做夢!”
雲姒轉身就跑。
雨水模糊了視線,沈謙的聲音如附骨之疽:“阿姒,你逃不掉的。”
雲姒腳下一滑,冰冷的湖水瞬間吞沒了她。
窒息感持續了很久很久。
再睜眼時,雲姒飄在蕭王府的書房梁上。
秦野正在看一封密函,燭火映着他瘦削絕美的側臉。
她下意識想開口說話,卻怎麼也發不出聲音。
原來,她死了。
她的靈魂居然回到了蕭王府。
雲姒看到有下人進來跟秦野禀報了什麼,秦野原本平靜的神色瞬間凝固。
他猛地站起身,拎着下人的衣襟質問。
他臉上的血色褪盡,像是受到什麼嚴重打擊,眼底翻湧的情緒既濃烈又複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