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野察覺到雲姒的視線,擡眸看過來時,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如寒潭般冷冽,不帶一絲感情。
雲姒對上他的目光,淺淡微笑。
她緩步走近,低眉斂目:“殿下。”
聲音很輕,帶着一抹病後初愈的沙啞。
“病好了?”
秦野黑沉的目光落在她身上,閃過不易察覺的暗芒。
瞧她穿了一身月白色襖裙,外搭藕荷色氅衣,腰間系着一條同色系的軟綢腰帶,勾勒出纖細的腰身。
發髻挽的簡單,隻用一支白玉簪子松松固定,幾縷碎發垂落在臉頰兩側,更添幾分柔弱之态。
秦野放下手中的筆,表情冷淡:“若是病好了,你随時可以離開蕭王府。”
“我能問殿下一個問題嗎?”
雲姒沒接他的話茬,而是試着将話題的主動權轉移到自己手中。
“什麼問題?”
“殿下為何取消婚禮,是否是因為”
“雲姒。”
秦野驟然打斷她,聲音很冷:“本王勸你,别自作多情。”
雲姒垂了垂眸,卻聽他又道:“世上沒有後悔藥,本王也不是非你不可。”
“”
書房内靜默了一晌。
雲姒勉強笑了笑,說道:“殿下的話,我記住了。”
不等他回答,她話鋒一轉,又道:“那我換個問題,是殿下派人救了我爹娘他們,對嗎?”
前世,她聽見沈謙和那個神秘人說,侯府的人在流放路上全都被殺,但她死後靈魂跟在秦野身邊才知道,爹娘和哥哥們都沒死,是秦野派人去救了他們,并且給他們安排了不錯的住所。
秦野眸色一凝,冷冷否認:“不是。”
“我知道是你。”
“怎麼,你之前不是笃定的說,是本王陷害的侯府嗎?既是本王陷害的他們,那本王又怎會救他們?”
“我錯了。”
雲姒唇色略顯蒼白地開口,眼尾泛着紅,氤氲着一層薄薄的水霧:“秦野。”
為了留在王府,她拼了。
雲姒鼓起勇氣往前一步,伸手勾了勾他的手指:“以前是我不對,你再給我一次機會,讓我補償你,好不好?”
說完,她緊張的擡眸望着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