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把的光芒,照亮了沈府曾經奢華的庭院,如今卻隻剩一片狼藉。
下人們被粗暴地推搡到院中,男人們低着頭瑟瑟發抖,女眷們則哭哭啼啼,昔日的體面蕩然無存。
“所有下人,交給人牙子另行發賣。”
“沈家男丁,不論長幼,一律打入奴籍,押往奴隸市場!”
“女眷”
京兆尹頓了頓,念出那最殘酷的判決:“沈氏主母已故,妾室,未出閣女子及庶女,盡數淪為官妓,由教坊派人接收!”
哭聲瞬間拔高。
沈父的妾室們癱軟在地,庶出的孩子們吓得直哭,被衙役粗魯地拖拽着往外走。
與此同時,抄家的兵卒在府中翻箱倒櫃,一箱箱金銀珠寶被擡出來,在火把下閃着刺眼的光。
整整八十箱金條,一百二十箱銀錠。
各式珠寶玉器堆滿了三個大木箱,光是成色上佳的東珠就有數百顆。
“報!清點出城内宅院十六處,城外良田三千畝,莊子八座,京城及各州府鋪子共四十二間!”
“報!庫房内搜出綢緞千匹,珍稀藥材數十箱,皆登記在冊,盡數充公!”
沈謙與沈父被鐵鍊鎖着,踉踉跄跄地被押出府門。
曾經的錦衣玉食化為泡影,如今,隻剩囚服上的污漬。
沈妤被兩個衙役架着。
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,一直尖叫掙紮。
被衙役狠狠掴了一掌,嘴角滲出血來。
最終隻能任由人将她從京兆府,直接轉送往教坊司,等待她的是無盡的屈辱。
翌日清晨。
天陰沉沉的,又悶又熱,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。
奴隸市場臭氣熏天,沈謙被幾個兇神惡煞的漢子拖拽着,扔在一處偏僻的角落。
他衣衫褴褛,膝蓋磕在石子上,疼得龇牙咧嘴,擡頭便看見一雙雲紋錦靴停在眼前。
“是是您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