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看見那道床榻上的身影,微微側過身,似乎在避讓。
窗紙上的人影頓了頓,又固執地往前湊了湊。
“殿下,該喝藥了。”
姜晚甯的聲音隔着窗紙傳出來,帶着刻意放柔的嬌怯:“這藥臣女已經溫過三次了,不燙的。”
秦野的聲音低沉沙啞,透着不容置疑的冷淡:“放下。”
“可”
“出去。”
短短兩個字,帶着凜冽的寒意。
雲姒幾乎能想象出姜晚甯此刻僵在原地的模樣,心頭那股火氣忽然消了大半。
她就喜歡,秦野對别的女人那副不近人情的模樣。
窗紙上,姜晚甯的身影遲疑了片刻,終究還是端着藥碗退了出去。
“姑母。”
姜新餘就站在廊下,姜晚甯出去後,臉上的溫婉消失,代替的是滿臉憤怒。
“我真的快沒耐心了,不然,還是用點特殊手段吧。”
“你這孩子,才一天而已,蕭王剛醒,身體還虛着呢,這個時候,經不起折騰。”
“那怎麼辦?總不能我一直要讨好他吧,從小到大,我什麼時候這般去讨好過别人!”
“别任性,想當皇後,就得先學會隐忍。”
兩人邊說邊走,身影很快消失在廊下。
這個女人,她果然還存有那種下作的心思。
得提醒季大夫,要多防着她才行。
“殿下,該換藥了。”
季大夫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:“我瞧着你氣色倒是好了些,隻是,背上的傷也不能小觑,得好生照料着。”
“她來過?”秦野問。
“是她幫我處理的傷口。”
第一句是問句,第二句,就變成了肯定的語氣。
“這麼危險,怎麼沒人攔着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