向曉藝幾乎是立刻朝她跑來想要将她帶離‘戰場’。
但早有防備的許曉彤,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,在桶倒下時就已經躲到了一旁。
見許曉彤身上沒有污漬,向曉藝松了口氣,“你怎麼搞的,若不是曉彤姐跟我打招呼,你這兩桶糞可就全潑到她身上了。”
話落,向曉藝意識到了不對勁兒,“不對,你剛才那樣子分明就是故意的。”
農村的房子不隔音,再加上這會兒原本就是晚飯的點兒,聽着聲兒聞着味兒,三三兩兩的人群圍了過來。
看到滿地的狼藉以及在狼藉中怔愣的許微晴,幾乎所有人都嫌惡地問,“怎麼了這是?咋弄成這樣了。”
向隊長過來時,差點兒沒直接嘔出來,“曉藝,怎麼回事兒。”
“這個人,蹲在岔路口的雜草後頭,準備趁曉彤姐過去時,将糞潑到她的身上,幸好曉彤姐跟我打招呼這才幸運地躲開了,她自己沒收住力摔到了上頭。”
許微晴緩過神,會承認才怪,“不是的,我是不小心摔倒的。”
“岔路口這裡就這麼點兒雜草堆,兩個人的寬度,若你走到這兒我指定能看到的,可我壓根兒就沒見着你走過去,你分明是早就埋伏在那兒了。”
向曉藝義正嚴辭,不得不說,這丫頭是真的很聰明。
可你說她故意撲許曉彤,又有什麼證據呢?
“我就是幹了一天活兒累着腿軟罷了,我剛流産走得慢,你沒看到很正常,可你也不能這樣冤枉我啊,我真不是故意的,若我是故意的,我能讓許曉彤躲開?”
“那是你剛流産,身體沒恢複好控制不住罷了,若是可以你會不想潑到曉彤姐身上嗎?”向曉藝說完朝前方看了一眼,“哎呀,旁邊就是咱喝水的水井,你該不會将糞都潑到水裡了吧。”
原本隻是許家人的私冤,村民們過來也不過是看熱鬧。
可若事情牽連到他們吃水的井,意義就不一樣了。
村民慌忙上前查看,還真在水井的上方瞧見了一些星星點點。
“哎呀,真潑到井裡了,水都黃了,許微晴,你究竟想幹嘛,咱村可就這一口井,大家吃飯喝水全靠它了,你這樣一弄大家吃什麼?”
“怎麼了這是?”
村裡人的熱鬧裴明德不想看,可架不住路過時聽到了水井和許微晴的名字。
可待他擠開人群時,看到的就是令人駭然的一幕。
許微晴,一整爬在糞裡,身上、手上,甚至下巴、臉上幾乎全是。
“你怎麼弄成這樣?”
下意識地,裴明德看向了許曉彤。
“你看我幹嘛?當時可不止我們兩人,向曉藝全程都看清了,是許微晴想将糞潑我身上,自己腿軟不小心摔成這樣的。關鍵是她還将這些東西弄到了水井裡,咱全村就這一口水井,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解決?”
裴明德蹙眉,顯然不信許曉彤狡辯的話。
“我當時看得一清二楚,一眼不眨,就是曉彤姐說的那樣。”向曉藝道。
話音剛落,一旁一個11、2歲的小夥子也道:“是的,我家窗戶邊上也看到了,許知青往前走,走到這兒時跟曉藝姐招手再見呢,這人拎着捅就撲上來了,而且她在那兒岔路口的草垛子邊兒蹲半天了。”
一句話,幾乎定了許微晴的罪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