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殿下不是練習騎射嗎,怎麼會到草場來了。”
顧雪嬌被他抓着手不許動,越想越氣,為什麼每次自己受傷,旁邊都會有他?
“我在營中随意看看,碰巧走到了這裡而已。”
顧雪嬌揚頭,看到他雪白的脖頸上,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。
“你的兩個糊塗哥哥,都隻知道看熱鬧嗎?”
被顧雪嬌提起,目睹了全程的裴青州心裡很惱火,剛才他親眼看着,顧家的長子和次子在兩個妹妹受驚之際,不約而同地跑到了顧雪晴的身邊。
今日若非他在,顧雪嬌該怎麼辦?
顧雪嬌垂下頭,雖然心裡也是怨他們的。但是,她還是不願意旁人指責顧家人,所以還是替他們解釋了一下,
“雪晴妹妹不會騎馬,哥哥們多擔心她一些也屬尋常。”
裴青州盯着她,幾乎是輕而易舉地看出了她的故作堅強。
他不由聯想到自己,為了父皇疼愛的孩子,他的利益,總是可以被随便犧牲。
他本以為,顧雪嬌在顧家呼風喚雨,是在掌心裡被捧着長大的千金小姐。
但為什麼,她會和他一樣,在受到委屈的時候,第一時間就會為對方開脫,編出一個看起來合情合理的理由,好像這樣,就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。
裴青州輕輕地歎了口氣。
顧雪嬌無意多聊,她不想再面對他的盤問,于是看向裴青州道,
“殿下出手相助,臣女感激不盡,但還請殿下放臣女下來,臣女剛才馬上颠簸得厲害,實在不想再坐在馬背上了。”
裴青州看了她一眼。
自己旁觀着,心裡都有怒火,可她卻一副司空見慣的模樣,神色一如往常。
他莫名覺得心裡不大痛快。
“你的傷需要及時處理,這裡是山澗中央,你要走出去,要走很久。”
“眼下,快到端陽了,蛇蟲鼠蟻都出了窩,你不怕蛇嗎?”
顧雪嬌被他的話吓了一跳,臉色都有些發白。
她最怕蛇,連看圖畫都看不得。
這樣的話,她還是決定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