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月被雲帆帶下去,屋中重新恢複靜谧。
賀晨芝取出抽屜裡的信,在燈下細細地觀察了一番,信封上的字筆體遒勁,寫着“朝雲親啟”。
打開來,信上隻有寥寥數語,但寫得工整方正,看出來書寫之人是十分用心的。
他先問喚作朝雲的人身體恢複沒有,随即又寫,上次向她問及的朝廷治理之事,與她傳授的管家經驗有相似之處,她所提的解決方案,自己已經試過,能夠解決自己的困惑。
末尾處,又為她寫了一副古方,說是可以調節心氣郁結之症,讓她試一試是否有效。
至此便完了。
賀晨芝覺得一頭霧水。
朝雲一詞,他想得到神女賦中的“旦為朝雲、暮為行雨”的巫山神女,這裡的神女,便是炎帝之女瑤姬。
或許,朝雲,便是林緒瑤為自己起的化名。
可是這封信中落款處的“東嶽先生”,賀晨芝就想不到是誰了。
他想了想,自己身邊名字中與山水相關的人,完全是想不到的。
他依舊将信折好放回,看着信封又是久久出神。
林緒瑤不被允許進入他的書房,他也不喜歡與她對談國事。
可是信中這位“東嶽先生”,卻好像常常寫信問她理政相關的事務,對她的解決方案,也不吝贊美。
賀晨芝從未聽林緒瑤提起過相關的事,他也不知道兩人書信往來到底有過多久。
甚至,林緒瑤什麼時候有過心氣郁結之症,他都根本不知道。
而至于林緒瑤為什麼偏偏選擇這封信帶走,或許是因為上面的古方,她試過,覺得管用。
賀晨芝掌心猛然用力,将信封狠狠揉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