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,他又在深夜去了禦馬場兩回。那匹汗血馬在馬廄裡依舊傲嬌,無人可以靠近。
他期待着夜空的練馬場再次出現那個飄逸的身影。
可卻一次都沒有如願。
期待和落空,複活了他心底的孤獨,他許久都不曾入後宮。
這一晚,敬事房的太監照例端上盛放綠頭牌的盤子,提醒道:“皇上,您有好些天沒有翻牌子了。”
穆玄澈的眸光掃過一溜兒綠頭牌,興緻寥寥。
他突然想起一個人,問道:“雲嫔近來可好?”
這是雲嫔出事後,他第一次打探她的消息。
趙德允應聲道:“奴才打聽過,雲嫔娘娘鬧了幾日,如今倒是靜下心來了。每日在殿内抄經習文,性子沉穩了不少。”
“先前是朕太過寵溺她了,讓她生了不能容人之心。如此也好,她倒是有所長進。”穆玄澈低語道。
他本從未生過冷落雲嫔之心,但因那隻紅珊瑚發簪,有些潛藏在心底的情愫泛濫成災,穆玄澈不知如何處理,便選擇了置之不理。
“皇上聖明。”趙德允恭維道。
“這批新人禮,除了孟嫔,其餘小主都不曾侍寝”趙德允低垂眼眸,善意地提醒道。
穆玄澈的眸光再次掃向綠頭牌,他想起雲嫔曾經跟他提過一人。
“就她吧!”他随手翻起最左側的一個綠頭牌。
暮色彌漫開來,宮牆的陰影一寸寸淹沒了青岚居偏殿的小庭院。
邢煙坐在窗前的案幾邊,一筆一劃,專注地抄寫經文。
突然,寶珠慌裡慌張地從外面跑了進來。
“小主,敬事房的張公公剛從養心殿出來!皇上皇上今晚翻了您的綠頭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