宮人們手忙腳亂地将雲嫔安置在雕花拔步床上,隻見她雙目緊閉,面如金紙,唇色泛着不祥的青紫,氣息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,俨然一副人事不省的瀕危之态。
翠香跪伏在床邊,哭得肝腸寸斷,渾身抖如篩糠。
“太醫可請了?”
邢煙強行壓下心頭驚悸,快步上前,伸手迅速探向雲嫔的鼻息,又翻開她的眼皮查看。
觸手一片冰涼,氣息微弱得令人心驚。
翠香六神無主,涕淚橫流,語無倫次:“奴婢已已派人去禀報皇上了!娘娘,娘娘她”
邢煙當機立斷,沉聲吩咐小鄧子:“快去太醫院!務必請黃院判親自過來!一刻都耽擱不得!”
她的聲音帶着一種不容置疑的鎮定,在這混亂的時刻如同一根定海神針。
翠香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,抽噎着,竭力回想:“娘娘今日一直好好的,早膳午膳都與往常無異,并無不妥,隻是”
她猛地想起什麼,慌忙撲向床頭的紫檀木梳妝匣,哆哆嗦嗦地打開,從裡面掏出一個描金繪彩的精緻小盒。
“不對!娘娘午睡起來後,服用了一顆純嫔娘娘送來的求子丹”
“雲嫔服用了什麼?!”
一聲裹挾着雷霆之怒的冰冷厲喝,驟然在門口炸響!
殿内空氣瞬間凍結。
隻見穆玄澈一身玄色常服,面沉似水,眸底寒霜密布,帶着一身凜冽的煞氣,大步流星地踏入這混亂的漩渦中心。
他的目光銳利如刀,直刺向翠香手中那個刺眼的小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