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煙聞言,唇邊那抹冷笑驟然加深,帶着刻骨的譏诮:“他?”
一個字,道盡千般諷意。
雲嫔的每一次嚣張跋扈,哪一次不是踩着他的默許和縱容步步登高?
指望那個男人在龍裔和她之間主持公道?簡直是癡人說夢。
她早已看透,靠山山倒,靠人人跑,她邢煙,隻靠自己!
當翠香第三次“恰巧”路過側殿門口,那催促的意味已毫不掩飾時,邢煙終于推開了房門。
“胡貴人,”翠香立刻堆起笑臉迎上來,眼底卻精光閃爍,“您是明白人。娘娘說了,隻要您替她解了這心頭之患,日後定不會虧待你。”
雲嫔的空頭許諾,畫得餅又大又圓。
邢煙心中嗤笑,面上卻恰到好處地浮現一絲恭順與惶恐:“嫔妾是娘娘一手提攜的人,自當為娘娘分憂解難。”
得了這句保證,翠香緊繃的臉上終于露出一絲真正的輕松,壓低了聲音,帶着笃定:“胡貴人聰慧過人,這事兒定能辦得天衣無縫。”
邢煙微微颔首,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:“嫔妾盡力而為。”
藍雨閣。
這裡仿佛被遺忘在深宮的角落,門可羅雀。
孟南檸調養了幾日,臉上總算有了點血色,但眉宇間揮之不去的陰郁,讓她整個人看起來依舊脆弱如琉璃。
邢煙的再次造訪,如同投入死水的一顆石子。
孟南檸眼中瞬間迸發出光彩,幾乎是撲上來挽住了邢煙的胳膊,聲音裡帶着久違的欣喜:“好姐姐!你能來,我我真是”歡喜之情溢于言表,仿佛抓住了唯一的浮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