邢煙依舊從容,隻是不動聲色地後退一步,将主戰場交給寶珠。
她冰冷的目光如探照燈般掃過那些渾濁、癫狂或空洞的眼睛。
這些女人,或老或少,不知在這人間地獄被囚禁了多少個寒暑,絕望早已蝕空了她們的神智,将她們扭曲成了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。
“美人兒~”
一個嘴角流涎、眼神渾濁的老婦,對寶珠的威懾視若無睹,伸出枯枝般、指甲縫裡滿是黑泥的髒手,直直朝寶珠的臉抓來!
寶珠眼神一厲,毫不猶豫,閃電般擡腳踹出!
“寶珠,莫傷她們性命。”
邢煙的聲音平靜無波,卻帶着不容置疑的指令。
得了指令,寶珠下手極有分寸。
她如同虎入羊群,身形靈動,拳腳并用,專挑肩、腿等非緻命處招呼。
這些瘋婦早已被折磨得形銷骨立,精神渙散,哪裡經得起寶珠這般訓練有素的擊打?
不過片刻工夫,方才還蠢蠢欲動的三十一個身影,已歪歪斜斜地倒了一地,呻吟聲、怪笑聲、嗚咽聲交織成一片,場面宛如修羅鬼蜮。
“還有誰想上來試試?”
寶珠收勢,一聲厲喝如驚雷炸響,震得破敗的宮牆簌簌落灰。
地上蜷縮的軀體痛苦地扭動着,有的捂着臉嗚嗚哭泣,有的卻咯咯怪笑,甚至有人伸出污黑的手指向寶珠,癡傻地叫嚷:“來呀打我呀再打我呀”
這癫狂的景象,令人頭皮發麻。
不多時,送飯的鐵門小窗“哐當”一聲被拉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