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妃的要求已經降低到極緻。
顧殒還是提起筆在合同上落下名字
一筆一畫狠狠劃在心口,鮮血淋漓。
時妃淚如雨下。
那是舅舅全部的心血啊!
顧殒,好殘忍!
時妃是被保镖丢下樓的。
樓下雨水淅瀝,打在臉上,頭上,生痛、冰涼。
雨簾中,顧殒舉着傘與一幫保镖衆星捧月般護着謝南喬和謝冰瑩上了車。
從頭到尾,沒有回頭看一眼雨中的她。
謝冰瑩把高跟鞋踏得分外響,那一聲聲,都在告訴時妃:她隻配像她的親生母親一般,被她們母女踐踏!
時妃無聲擰緊拳頭。
許久哲和林景年從她身邊經過,林景年冷冷丢下一把傘在她腳邊,“不必演這麼一出楚楚可憐,顧殒不想看,也不會看!”
許久哲一腳把林景年丢下的傘踢開,“有傘給乞丐也比給這種陰損女人強!小心連你一塊算計上!”
時妃沒理二人,一步一步走出去。
沒敢一身狼狽去見時仲元,回家換了衣服才返回時家。
時仲元已經回來。
才三十八歲的男人,頭發一片灰白。
看着他的頭發,時妃難受得要命。
當年謝冰瑩和那個男人合夥玩弄母親反而誣陷母親時,他也不過二十多,意氣風發。
硬是不結婚不生子,跟謝家人杠。
要替自己唯一的姐姐洗刷屈辱。
要他們跪下來向姐姐道歉!
原本以舅舅的能力是能杠赢的,可誰知道後來顧殒會插手?
這些年顧殒不斷幫助謝家,将謝家從岌岌可危變成現在的生龍活虎。
“對不起,舅舅。”
在時仲元面前,時妃擡不起頭來。
時仲元也已經知道了顧殒和謝家簽了約的事,臉上的滄桑更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