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妃頓時了然。
舅舅怕她為難。
怕她為難,甯願忍着,由着顧殒縱容謝冰瑩和謝家人這麼欺負他們!
時妃都快心疼死了。
怕刺激到外婆,強忍着眼淚。
舅舅永遠把她放在第一位。
以前是,現在也是!
一年多來,謝南喬母子不斷借着顧殒欺負他,他一句難聽的話都沒跟自己講過。
公司被逼得快要破産都不讓舅媽說!
越想越難受,眼淚還是控制不住噼裡啪啦掉下來。
時妃恨死自己這副軟弱無能的模樣,忙轉臉去抹。
“别哭,别哭,大不了咱們搬走。”
見她流眼淚,外婆連忙安慰。
顫巍巍伸手來拉她,給她抹眼淚。
幹枯的手涼涼地貼在眼底,時妃的心更酸了。
“是啊,大不了搬走。”時仲元也道,輕拍她的後背。
另一隻手死死攥成拳頭,還佯裝出笑來寬她的心。
時妃全都看在眼裡,心更痛了。
時仲元從來不是軟弱無能的人,尤其謝家人還那麼無恥地害死了自己的姐姐。
可他再剛,又怎能剛得過親生母親的命去?
又哪裡能叫姐姐唯一留下的血脈左右為難?
明明心裡恨意塞得滿滿當當,卻隻能硬生生吞下!
葉純也将時仲元的恨意和無奈看在眼裡,同樣怨氣滔天,恨意洶湧,可她更明白丈夫的心。
也隻能死死咬住嘴唇,用沉默表示認可。
時妃看看外婆,再看看時仲元,又看向葉純。
心中悲涼得厲害。
那些惡毒的人在肆意踐踏過自己的母親後,又來踐踏至親的三人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