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妃心裡亮如明鏡。
顧殒不過不想破壞奶奶的壽宴才這樣的,當真不得。
她知道奶奶這麼做的意圖何在,還是想勸服他倆别離婚。
吃完飯,衆人散去。
隻剩下主桌的人還坐着。
顧老夫人沒離場,誰也不好下桌。
顧老夫巡視一圈衆人,目光落在時妃與顧殒身上,“你們兩個大老遠回來,今晚就别回去了,留下來住一晚吧。”
時妃正想說拒絕的話,一直坐着沒說話的蘇流雲出聲道:“的确該留下來,這麼晚的天趕回去,得明天早上才能到海市。”
“咱們顧家紀律再嚴明,也不能叫兒孫拜個壽還要偷偷摸摸,深更半夜往家趕。”
顧家與海市是跨了省的。
顧殒經商不能在顧家轄區内,這是規定。
“況且我活得一日是一日,下次你們來,估計就是為我奔喪了。”
蘇流雲很清楚自己會走在顧老夫人前頭。
她把話說到這個份上,時妃又怎麼能強行要求離開,隻能由顧殒做決定。
“好。”顧殒應得爽快。
他願意留下來,即使有再多不樂意,也隻能閉嘴。
蘇流雲身體極虛,是被人扶着來的。
她還是讓顧殒把小團子抱近些給自己看。
顧殒依言。
蘇流雲細細描過小團子的眉眼,“真像呢,和咱們家阿殒小時候一模一樣。”
時妃的眼皮跳了跳,不由得去看顧殒。
顧殒眉目輕淡,卻還是被她捕捉到一閃而過的蹙眉。
心口又是一刺。
哪怕隻是說小團子跟他像都不願意啊。
蘇流雲說這話時,目光挑釁地刺向顧君輝。
“時妃和我一樣能幹,為顧家開枝散葉,叫顧家的男人老老實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