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幾個原本氣勢洶洶的年輕人,被她這麼一說,腳步竟然莫名其妙地就慢了下來。
白瑜昕扭過頭,對上那個急得滿頭大汗的包工頭。
“叔,我男人今天的工錢,還有之前欠我家的,咱們現在就結了,一分都不能少。”
包工頭臉上的肉抽動了一下,剛想張嘴說點場面話,就被白瑜昕下一句話堵了回去。
“不然,我下午就讓我弟過來一趟,讓他來您府上坐坐,跟您好好聊聊這筆賬。”
白家寶三個字,比什麼都管用。
包工頭的腰瞬間就塌了下去,哪還敢提半個不字。
“結!我結!我馬上就結!”
他幾乎是連滾帶爬地跑回自己那間小棚屋,很快就抓着一把零零散散的鈔票出來,手抖得跟篩糠似的。
“大妹子,你點點,都在這兒了,一分不少!”
白瑜昕接過那把汗津津的錢,看也沒看,直接揣進了兜裡。
她拉起身邊還繃着一身怒氣的姜振東。
“我們走。”
“站住!”蔣磊捂着還在冒血的鼻子,含糊不清地吼,“打了老子就想走?門兒都沒有!”
白瑜昕停下腳步,回身。
“那你還想怎麼樣?要不咱們現在就去派出所,跟公安同志好好說道說道,你是怎麼在工地上耍流氓,又是怎麼帶頭鬧事的?”
蔣磊的叫嚣,一下子就啞了火。
白瑜昕再沒多看他一眼,拉着姜振東的手,徑直走出了這片塵土飛揚的工地。
與此同時,鎮上唯一的小飯館。
門簾被人一把掀開,滿臉是血的蔣磊跌跌撞撞地沖了進來。
角落的桌邊,白家寶正翹着二郎腿,慢悠悠地剔着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