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振東的生意，還真讓白瑜昕說着了。
車擦得锃亮，人穿着嶄新的白襯衫，往伏爾加旁邊一靠，話都不用多說。
那些急着出遠門、趕時間的，一看這車這人，心裡就踏實，生意自然就找上門。
第一天跑下來，刨去油錢，淨賺了十幾塊。
抵得上他在工地上吭哧吭哧幹一個禮拜。
晚上收車回家，姜振東特意繞到供銷社，稱了包油紙裹着的雞蛋糕。
前兩天，聽她念叨過一嘴。
車開進巷子口，天邊還挂着點橘紅的晚霞。
車剛在院門口停穩，隔壁的劉嬸端着飯碗就湊了過來，一雙眼睛在那輛嶄新的伏爾加小汽車上轉悠。
“喲，振東回來了？發大财了啊，都開上小汽車了！”劉嬸的調子又酸又長，“這車不便宜吧？我說瑜昕那丫頭，肚子都這麼大了還天天往外跑，原來是啧啧，這錢掙得可真容易。”
周圍幾個端着碗在門口吃飯的鄰居，也齊刷刷地望了過來。
姜振東提着那包雞蛋糕下車。
他手上的動作頓住了。
“砰！”
車門被他狠狠甩上，那動靜在安靜的巷子裡炸開，把扒着碗吃飯的幾個鄰居都吓了一跳。
劉嬸也吓得脖子一縮。
姜振東提着那包點心，一步步走到她跟前。
他本就高，這麼居高臨下地站着，投下的影子幾乎把劉嬸整個罩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