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這才張口，把那塊雞蛋糕吃了進去。
香甜柔軟的口感在嘴裡化開，也把他心裡的火氣壓下去不少。
他看着白瑜昕微微隆起的腹部，心裡一陣後怕，幸虧她出來了，不然自己今天真可能忍不住動手。
“今天委屈你了。”他嗓音有些啞。
白瑜昕搖搖頭，自己也捏了塊雞蛋糕小口吃着：“不委屈。嘴長在别人身上，咱們管不住。但咱們能讓他們自己把嘴閉上。”
姜振東沒聽懂她話裡的深意，隻當是安慰，心裡卻踏實了不少。他站起身：“你坐着歇會兒，我去做飯。”
第二天一早，姜振東照常天不亮就開車出去了。
白瑜昕睡了個回籠覺，起來後不緊不慢地吃了早飯，然後從櫃子裡翻出些東西。甘油、之前用剩的雪花膏空瓶、還有一點蜂蜜。
午後，日頭收斂了毒辣，巷口的古井邊便活泛起來。
女人們端着木盆，成群地聚攏，搓衣的棒槌聲與家長裡短的閑話交織在一起。
白瑜昕端着隻小巧的木盆，裡面是幾件貼身衣物，不疾不徐地踱了過去。
“瑜昕來了。”與她年歲相仿的王嫂子含笑招呼。
“嗯，漿洗兩件衣裳。”白瑜昕莞爾應着，尋了個空位蹲下。
衣物剛浸入水中搓洗兩下，她便蹙着眉将手提出水面，輕輕甩了甩水珠。
“嘶，這井水，真是浸骨的涼。”
她呵了口氣，順勢從兜裡摸出一個用舊的雪花膏小瓶，旋開蓋子，指尖剜出些許乳白膏體，細緻地勻在手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