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人都愣住了。
趙秀芬臉上閃過一絲心虛,随即又梗着脖子嚷嚷:“退學怎麼了?女孩子家讀那麼多書有什麼用!早點去廠裡幹活,給你弟攢錢娶媳婦才是正經事!你倒好,還在學校裡跟人學着做買賣,臉都讓你丢盡了!”
白瑜昕算是聽明白了。
她扶着腰,一步步走了過去,站到趙秀芬面前。
“丁嬸,你這話可就不對了。”
趙秀芬斜眼看着她:“我教訓自家閨女,關你什麼事?”
“是不關我事。”白瑜昕不急不惱,“可曉雨和丁妮是同學,丁妮在學校成績數一數二,老師都說她保管能考上大學。将來畢了業,分配個好工作,一個月工資幾十塊,不比在廠裡當女工強?”
“你讓你兒子讀書,是想讓他有出息。怎麼到了女兒這兒,就成了給你兒子攢學費的工具了?手心手背都是肉,你這也偏心得太厲害了吧?就不怕将來你兒子有出息了,戳着你脊梁骨,說他這個大學是賣了姐姐換來的?”
這番話,句句誅心。
趙秀芬的臉一陣紅一陣白,被堵得啞口無言。
“你你胡說八道!我們家的事,用不着你這個外人來多嘴!”
“嫂子!”
一個渾厚的男聲從人群外傳來,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擠了進來,正是剛從碼頭下工回來的丁妮她爸,丁山。
他看着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女兒,又看看自家婆娘那副撒潑的嘴臉,還有什麼不明白的。
“趙秀芬!”丁山氣得渾身發抖,一個箭步沖過去,揚手就是一巴掌。
“啪!”
清脆的響聲讓所有人都靜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