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這麼多”張如玉的整個人都在抖。
白瑜昕把錢推到桌子中央，她的視線掃過每一個人，最後落在了姜振南那條不方便的腿上。
“媽，哥，曉雨。”她一字一句，說得格外清晰，“我想帶振南去市裡的大醫院看看，這錢，就是給他治腿的。”
屋裡，死一般的寂靜。
姜振南猛地擡起頭，這個平日裡有些自卑内向的青年，眼眶瞬間就紅了。他嘴唇哆嗦着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。
“嫂子”
“這怎麼行！”張如玉第一個反對，“這是你掙的錢！振南這腿是老毛病了，看了多少赤腳醫生都說治不好，别白花這個冤枉錢！”
“媽，赤腳醫生跟大醫院的專家能一樣嗎？”白瑜昕的态度很堅決，“咱們得去試試！錢沒了可以再賺，振南才多大，他這輩子還長着呢！”
一直沉默的姜振東扔下斧子，走到桌邊。他拿起那沓錢，塞到白瑜昕手裡，然後轉向自己的弟弟。
“聽你嫂子的。”
就這麼五個字，這事就算定了下來。
第二天，天不亮，白瑜昕和姜振東就帶着姜振南，坐上了去市裡的第一班火車。
火車哐當哐當，姜振南一路都緊張地攥着衣角，看着窗外飛速後退的田野，手心全是汗。
市裡的大醫院，走廊裡都擠滿了人。白瑜昕托了不少關系，才挂上一個專家号。
那是個戴着眼鏡的老醫生，仔細檢查了姜振南的腿，又看了看帶來的舊病曆，最後下了結論。
“是小時候發高燒，病毒感染引起的神經損傷，拖得太久了。不過，也不是完全沒希望。”老醫生推了推眼鏡，“可以做個手術，矯正加康複治療，順利的話，以後跟正常人走路差不多。就是手術費不便宜，加上住院和後期的藥，得這個數。”
老醫生伸出了五根手指。
五百塊。
張如玉的臉白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