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振東對着門口那兩尊瘟神,從喉嚨裡擠出兩個字。
“走。”
在周圍鄰居毫不掩飾的指指點點和嗤笑聲中,老兩口臉上火辣辣的,幾乎是夾着尾巴落荒而逃。
回家的土路上,劉桂芬還不死心,一把掐住白振國的胳膊,指甲都快陷進肉裡。
“當家的!這可怎麼辦啊!家寶還在裡頭關着呢!那可是咱們的命根子!”
白振國被她掐得生疼,煩躁地甩開手。
“能怎麼辦!你沒聽見那死丫頭把話都說絕了嗎!她現在是翅膀硬了,攀上高枝了,不認我們了!”
“不能就這麼算了!”劉桂芬眼裡閃着毒光,一把拽住白振國。
“我聽說鎮東頭那個黑皮六,手黑着呢,專幹放印子錢的買賣!”
白振國吓了一跳,腳步都頓住了,臉色發白。
“你瘋了!招惹上那号人,是會出人命的!”
“怕什麼!”劉桂芬咬牙切齒,臉上滿是瘋狂,“她不是能耐嗎!不是在國營飯店當師傅,一個月掙幾十塊錢嗎!鐵飯碗!咱們就用她白瑜昕的名義去借!”
她越說越覺得這是個絕妙的主意。
“就說她是借錢給弟弟娶媳婦!她現在是國營飯店的正式工,諒她也不敢不還!她要是敢賴,黑皮六那些人,有的是法子讓她連本帶利地吐出來!到時候看她還怎麼橫!”
白振國猶豫了一下,滿腦子都是還在局子裡的寶貝兒子,最終心一橫,重重地點了點頭。
飯店後廚,白瑜昕的日子卻過得越發順遂。
王經理看她手藝好,腦子也活,幹脆把整個白案都交給了她管,工資也往上提了一級,還讓她多琢磨幾種新點心,不用拘着原料。
白瑜昕也不藏私,除了荷花酥和黃金糕,又陸續做出了幾樣方便攜帶的點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