飯後，姜悅拉着白瑜昕的手不放，許建國則把姜振東叫到了一邊，給他遞了根煙。
“振東，開車隻是個開始。”許建國自己點上煙，吐出一口煙圈，“我做的，是跑運輸的買賣。把北邊的貨，運到南邊去，有時候，還要過境去香港。”
姜振東安靜地聽着。
“路遠，人雜，在船上十天半個月都是常事。我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，幫我押着貨，盯着船，确保萬無一失。”許建國看着他，“這活兒辛苦，但掙得也多。你願不願意跟我跑一趟？”
這無疑是個天大的機會。
姜振東的心跳都快了幾分，可他一轉頭，就看見了正和姜悅說話的白瑜昕，看見了她那高高隆起的肚子。
心頭那點火熱，瞬間就被澆熄了。
他搖了搖頭，嗓音有些啞。“許老闆，瑜昕她快生了。我走不開。”
許建國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，也明白了，臉上露出幾分惋惜。
“去。”
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了過來。
白瑜昕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，就站在姜振東身邊。
她看着自己的丈夫，眼神亮得驚人。
“這麼好的機會，怎麼能不去？”她替他做了決定，話說得斬釘截鐵，“家裡有我，有曉雨和振南，還有媽。你什麼都不用擔心，隻管去。”
姜振東看着她，嘴唇動了動，一個字都沒說出來。
白瑜昕卻像是知道他想什麼，伸手，輕輕覆在他攥緊的拳頭上。“你放心去。”
回去的路上，兩人并排走着，月光把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。
姜振東一直沒說話，步子邁得很大，像是在跟自己較勁。